谢尔盖·卢基扬年科：热爱读书是一种智慧
2012年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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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届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刚刚落下帷幕，中国读者再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俄罗斯作家以及了解俄罗斯现代文学作品。借此机会，《俄中评论》记者对俄罗斯著名作家谢尔盖·卢基扬年科（Sergey Lukyanenko）进行了专访。采访中，卢基扬年科详细谈了自己对中国读者、对当代文学的看法，以及未来的创作计划。
俄罗斯当代著名科幻小说家谢尔盖·卢基扬年科。图片来源：PressPhoto
《俄中评论》：您有哪些作品已经发行中文译本？还将计划出版哪些作品？
卢基扬年科：我在中国出版第一本书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有十多年的时间了。那本小说叫做《幻影迷宫》，之后又出版了《守夜人》系列小说，一共4部。现在正准备出版第5部《守夜人》和长篇小说《雪舞者》。
《俄中评论》：您的作品在国外，包括在亚洲的知名度如何？
卢基扬年科：我的小说在德国、英国和美国发行量比较大，但在法国的发行量很不好，虽然翻译的很出色，但不知道为什么书卖不出去。在亚洲地区，台湾的发行量最高，这让我感到很惊讶。在中国大陆的发行量不到10万册，属于中等水平。在韩国，发行量也保持中等，但在日本遭遇彻底失败。每一次都是一个谜：可能翻译得不好，也可能没有选对出版时机，错过了大量读者想阅读的时机。
《俄中评论》：您对译者有什么要求？您认为，怎么才算是理想的翻译？
谢尔盖·卢基扬年科于1968年4月11日出生于哈萨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在成为专职作家之前，卢基扬年科曾做过心理医生、记者以及几份杂志的编辑。出版于上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小说《四十岛骑士》和《幻影迷宫》使得卢基扬年科获得读者的认可。至今为止，谢尔盖·卢基扬年科共创作了一百多部风格独特的作品，其中包括三部曲、长篇小说、短篇小说和中篇小说等各种体裁。他的作品在美国、英国、德国、印度、中国等国出版发行。卢基扬年科在国外知名度最高的小说为《守夜人》系列。该系列作品被改编成多部电影和电脑游戏。谢尔盖·卢基扬年科曾多次荣获俄罗斯国内外文学奖。
卢基扬年科：首先，一定要母语译者来翻译。这与语言知识是否丰富无关，我承认，有人掌握外语的水平甚至超过母语的人。我认为，这更多得是与小说出版国家的社会特点有关。理想情况下，翻译应该来自小说出版国家，并且对小说作者所在的国家及其文化有深入了解。说道中国，我认为最理想的译者是曾经在莫斯科生活过几年，然后回到中国开始从事翻译工作的人。
《俄中评论》：您对根据自己作品改编的电影是否满意？
卢基扬年科：将小说改编成电影，就是将文学语言翻译成电影语言。我不能说对现在已经拍完的电影感到完全满意，但也不能说我要批评它们。我很清楚，任何一个摄制组都在尽一切努力做到最好。所以，我喜欢这些电影，尽管它们有缺点。就像一个人爱自己的孩子，即使孩子们做了一些坏事，你会因为他们是自己的孩子而爱他们。
《俄中评论》：您如何评价俄罗斯文学在国外的情况？
卢基扬年科：如今，俄罗斯作家的作品被广泛得翻译成世界上各种语言并出版。有些国家对俄罗斯文学作品很感兴趣，而在另一些国家，俄罗斯作家想要取得突破却并非易事。对于现代俄罗斯作家来说，中国是一个情况相当复杂的国家，在这里出版不容易。我认为，这与翻译难度有关。在欧洲国家，俄罗斯文学作品的出版情况要相对好些。这里我想说的德国和英国。我根据自身以及其他同行们的经验了解到，德国对俄罗斯文学的兴趣毫无争议得大于其他国家。
《俄中评论》：您在看来，哪些因素能够有助于俄罗斯文学作品在国外得到普及？
卢基扬年科：我认为，在这个问题上，国家采取的调控和支持措施起到的作用有限，尽管有些作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当然，国家也不可能为做作家在国外出书提供支持。我认为，这一切更多地取决于作家本人。对于一位希望自己的作品被翻译成外文并得到出版的作家来说，这一切任重而道远。首先，他必须确保自己的作品具有国际化的特点，这样才能够引发国外读者的兴趣。要知道没有人会去读自己不感兴趣的内容。其次，作家不应该脱离自己所属的社会和文化。如果一位俄罗斯作家像美国人一样写作，那么在美国没人会翻译他的作品，因为他们自己的作家也在写相同的内容。同样地，如果俄罗斯作家模仿中国人写作，那么中国也不会翻译出版他的作品。要让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对自己的作品感兴趣，但又不能脱离本土文化，掌握二者之间的平衡对作家来说尤为重要。
《俄中评论》：您的专业是心理医生。为什么您当初放弃了自己的专业开始从事文学创作？
卢基扬年科：我会这么说：任何职业都是有价值的职业，只有一个人能够全身心得投入其中，热爱它，并认真对待它。成为一名喜爱本职工作的医生固然很好，而做一名喜欢写作的作家也很不错。我上大学时就开始写作了。毕业时我意识到，比起当医生，我更迷恋写作。如果我两个事情一起做，肯定哪一个都做不好。当医生时一心二用，我既不可能成一名好医生，也不可能写出我想写的那些作品，因此我艰难地做了一个决定：放弃医生的职业，从事文学创作。要做这样的决定，着实很难，因为写作就像要彩票中奖。作为一个刚入行的作家，得不到挣钱机会，生活很难得到保障，还很有可能终生只是一位不被人所知的作家。
《俄中评论》：现在是传统书籍让位于新技术的时代，您对年轻作家们有什么建议？
卢基扬年科：对于年轻作家来说，目前确实是困难时期。图书出版商正面临危机，发行量下降，出版社在亏损，为了生存下去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时代的影响，以及新娱乐方式的出现，作为个人很难抗衡这一切，但我认为书籍永远不会消亡。它的普及程度可能会降低，更多地让位于电影和电脑游戏。不过，不必要担心，因为读书永远是聪明人最喜欢的消遣方式，而且世界上的聪明人还是很多的。说道给年轻作家们的建议，我认为，首先应该坚持写作，并努力去获得对自己作品的客观评价。我不敢说，得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写作，坚持到底，因为我不知道每个人最终能取得怎样的成功。可能要花费时间和大量精力去做很难做到的事情。也可能一开始什么都得不到，但是后来就会突然发生某个转折，于是一切梦想就都成真了。将自己的书稿寄给出版商后，要确认他们认真阅读了收到的所有文稿。因为，每个人都梦想发现新的乔安妮·罗琳（Joanne Rowling）和丹·布朗（Dan Brown）。坚持写作并获得公众的关注——这就是成功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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